在对性侵事件的一致义愤中,对贞操观的反思缺席,很多人没有意识到,真要消除性侵害,就要唾弃“贞操”之说,停止或明或暗地用“贞操”做文章,也不能以通过告诫“自我保护”来反对性侵害,因为这种思路的实质就是要求女性和女童自守“贞操”。基于性的权利,暴力、自由和多元,这三个角度的讨论理应一体,然而在性侵害个案的功利性应对中,暴力被与自由和多元割裂,建构成正义感十足,极具动员力,却不警惕保守及去权的议题。这种一再重复的现象是令人悲哀的:妇女权利个案的解决却无法促进妇女权利的战略性提升,因为个案舆论的武器不带入甚至不接受性与性别的结构性批判。
后患的表现,就是面对“我的阴道说”,以种种理由否认女性的性自主权却不自知霸凌。更等而下之的是那些在口头上复制性暴力,声称要以强奸来回应的人,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言论是在加强性暴力的合法性,推广“男人就是有权强奸不守贞的女人”的犯罪逻辑。
我们的社会必须要有更深刻的变革,来终结这种公然的荒唐,治愈在性权议题上的分裂和虚伪。为此必须要有更多的辩论,从揭露到对质,然后才能指望有更多人觉悟和自我改造,北外女生们以身受的种种折辱,为其他人提供了又一个起步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