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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心凉透了。我痛恨潘驰,可是睁眼闭眼却都是他。我想,也许迅速投入下一场恋爱才是痛苦的解药。
愁肠百转后,我又恋爱了。他叫黄硕,我的大学同学,从上学就开始拼命追我,我没给过他机会。现在,是我主动勾引他。那时候,我似乎有一种很强烈的欲望:征服。我们的关系发展得很快,因为我想尽快把自己嫁掉。
可一件意外发生了。
我在黄硕的床上大叫潘驰的名字。黑暗里,我的意识一片混沌。只有我知道,这不是错喊,是我把他当成了潘驰。
黄硕愣在那儿,没有任何表情。两分钟之后,他把灯打开,让我好好看看眼前这个人是谁?“身在曹营心在汉”,黄硕挖苦地冷笑。
也许这个刺激过于强烈,黄硕瞬间进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,他狠命地摇晃着我,大骂我下贱,这么残忍地欺骗他。“把我当成了你报复的工具,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做爱你总把灯全部关闭了。”他像头愤怒的狮子把头往墙上撞。
我吓得呆住了,抱住他。他却推开我,把我甩到墙角。大闹了一夜,谁都累了。一早,我搬出了他的家。
这之后,我又认识了很多男人,有的名字都叫不上来。女人如衣,男人也如衣。我换了很多件衣服,还是没能把那个叫潘驰的旧衣服彻底从贴身的位置换掉。我像一个很贫血的人在别人身上找营养,其实什么也没找到,反而像吸血鬼似的把别人也搞得遍体鳞伤,让这个世界又多了几个憎恨我的人。
我一直在逃避和潘驰的见面。我在台历上一天一天地划日子——这是我离开他的第10天,第100天,第150天……戒心和爱心在纠缠。可直到第500天我和潘驰在一个商务楼的电梯间不期而遇的那个瞬间,直觉依然刺穿了我多日的伪装——我浑身发抖,像是在重温一个个梦里的镜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