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构不成分居和离婚,但累积起来,却足够侵蚀我对斯科特的爱。我要──我必须要──把他弄得完美一点点,让他成为一个少跟我过不去的伙伴,不会让我在餐厅里等得发慌,让我比较容易去关爱他。
于是,我像很多过去的妻子那样,把汗牛充栋的指南大全抛诸脑后,开始着手改进他。自然,不断的唠叨只会让他变本加厉:他驾车的速度没有慢下来,反而更快了;胡须刮得少了,而不是多了;他那脏兮兮的自行车搁在卧室里的时间,比任何时候都长。
我们一同去找了个顾问,希望清理掉我们婚姻里的角角落落。这位顾问根本不理解我们发生了什么问题,老是称赞我们的沟通有多好。我放弃了。也许她说得对,我们的结合比大部分人都好。我只好听天由命,任由不大不小的忿怨或是偶尔爆发的互相挖苦挥之不去。
不久,奇迹发生了。
我为了要写一本关于驯兽师训练学校的书,从缅因州跑到了加州,花了一些日子看那里的学员是怎样把看来不可能的事变成为可能的,例如:教导狗按着命令两腿站立旋转,教导美洲狮乖乖地引出爪来剪趾甲,教导狒狒踩滑板。
我全神贯注地聆听职业驯兽师讲解,怎样教海豚空翻,教大象绘画。慢慢地我领悟到,这些技巧也可以应用到那一顽固而可爱的物种──我的丈夫──的身上。
奖赏好的行为
我从驯兽师身上学到的主要课程,是要奖赏我认为好的行为,而不要理会我不喜欢的行为。
毕竟,老是责备是不能让一只海狮学会用鼻尖停球的。这个方法也同样适用于丈夫们。
回到缅因州,每次斯科特把一件穿过的衬衣投进脏衣篮里,我就感谢他。如果他投进两件,我就吻他一下。同时,我见到地上满是泥土的衣服,不出恶言,跨过去就算,尽管有时候会一脚把它踢到床底下。但随着他对我的欣赏感到得意,堆积的脏衣服也就减少了。
分析对方
我又像驯兽师那样,开始分析我的丈夫。称职的驯兽师对一种动物从解剖结构到社会结构都知无不尽,要了解它怎样思想,喜爱什么,不喜爱什么,做什么容易,做什么困难。例如,大象是群居动物,因此有等级习惯;它不能跳,但能以头倒立;它只吃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