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4年·兰州—滕州—徐州
春节过后,我同安康一起回了兰州。见了父母后,父母听说安康家在农村,便坚决反对我们交往。在爱情中痴狂的我是那样叛逆倔强,我一定要和安康在一起,几乎和家里闹翻,我负气住到了安康即将开张的美发店里。
为了开店,安康几乎花光了他打工攒下的全部积蓄。开业后,生意一直不好,我又不能向家里要钱,生活十分拮据。就在这时,我怀孕了。安康要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,可我坚决地把孩子拿掉了,因为我们实在负担不起一个孩子。
那天下午,安康突然买了鸡和排骨回来,我很奇怪地问他从哪弄的钱,他说是找朋友借的,想给我补补身体。他忙里忙外地煮鸡炖排骨,我虽然身体很痛,但心里幸福极了。事后,店里的小工告诉我,安康买东西的钱是他卖血的钱,听到这句话我又心疼又感动,至此我认定了安康是我这辈子要嫁的男人,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。
店里的生意依然没有好转,我和安康商量着把店转了出去。安康说,要带我回他家。爸爸妈妈说,如果我跟安康走,就再也不要回来了。可是,我知道如果我不跟安康走,我们可能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。我跪下给父母磕了头,哭着说:“爸妈,对不起,我还是要走。”在母亲的泪水中,我离开了家。
安康的家在山东滕州,在随安康回来的路上,我想像着安康的家人也一定如安康一样可亲。可是我错了,安康的父母对我很冷漠,似乎不怎么喜欢我,他弟媳一见我就翻白眼。在安康家住了一个月,直到有一天邻居告诉我,他弟媳追了安康好几年,后来安康去打工,她就嫁给了安康的弟弟。
我心里别扭极了,第二天我收拾好东西就要走,我打算去投奔在徐州的姑姑。安康一再挽留我,但我去意已决,安康只好同意了。
他送我去火车站,那是我们自认识以来第一次分开,一路上安康都在打我手机,我没有接。
到家的三天里,我都没有开手机。第三天晚上我梦见他,哭醒了,开了手机。或许是心有灵犀,过了一分钟安康的电话打过来了,我听到他在那边哭,一直在说着宝贝对不起。
一个星期后,安康来到徐州,在富国街的一家店找到了工作,我也开始帮姑姑经营店面,我们似乎又回到了在重庆的快乐时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