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外教给我们上口语课,外籍老师安排我们演练西方婚礼。全班100多人抽签决定各自扮演的角色,从新郎到嘉宾不等。巧的是,馥芬抽签抽到了新娘,而我却是新郎。可能是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吧,馥芬紧张得竟把花冠都掉在了地上。
那节特殊的外语课很快结束了,但我和馥芬的关系因此越来越好。我不擅长电脑,而馥芬不擅长写论文,就这样我们互相帮忙,最后干脆论文都是两人署名。日常上课、吃饭我们总在一起,越来越默契,以至于一起去医院看病时,医生还以为我们是夫妻。
2003年,我和馥芬终于突破了最后一道界限。那天我们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饭,我和馥芬都不善饮酒,被灌得晕头转向。酒宴结束后,我们彼此搀扶着打的到了宿舍楼下,我只得抱着她的细腰送她到了寝室。我帮馥芬脱了外衣、鞋子,正准备离开时,她把我拉住,那夜我留下了……
馥芬是一个很时尚的人,活泼,有激情,我们在一起总是充满浪漫气氛,她的歌唱得很好,甚至专门录了一盘磁带送给我。望着身边的可人儿,我开始陶醉,开始迷恋,忘记了现实的一切。
2004年元旦过后,赛菊来学校看我,我们一起下楼时刚好遇到正上楼的馥芬。打招呼的时候,馥芬的脸瞬间变得通红。晚上,馥芬刻意把我们共同署名的论文送到我寝室来,而且半夜里以谈论文为由打电话让我第二天早上去她那里。这下子赛菊再也不听我任何的解释了,我承认了一切。
赛菊哭着说,如果我真的爱馥芬,她决不阻止,立刻就去跟馥芬谈。我拉住了赛菊,再三地保证我决不会抛弃她和女儿。
赛菊走后,老师和同学都开始做我的工作,劝我放弃馥芬。
2004年3月,馥芬生病住院,我陪她打点滴时,她的手机突然响了,她看了我一眼,说有人来看她,让我先回学校。我这才明白,馥芬的生活中还有一个男人,显然他比我更重要。我竭力控制住情绪走出病房,那一刻我下定决心:终止这一段不正常的感情。
毕业找工作时,馥芬回了上海,我也去了南方,后来我又回到武汉,从此便与馥芬断了联络。
鸳梦重温
回武汉后,我在一所高校任教,生活稳定了,我把赛菊和女儿也接来了武汉。生活重又变得温馨,我逐渐意识到,除了激情,还有很多需要我珍惜的东西。
不料一个无心之失再次让赛菊离开了我。
那是因为一部小说。读研之初,我就有一个梦想:三年学生生涯要写出一部长篇小说。我的这一愿望最终实现了,这部10万多字的长篇小说是以我和馥芬的爱情为故事蓝本写的,也正在联系出版。谁料赛菊在收拾东西时无意间发现了书稿,伤心之余她带着女儿离开了武汉。
2005年的一件小事让我真正明白了赛菊对我的感情有多深。那次乘火车到岳阳,出站时赛菊和几个老乡在前面边走边聊天,我手提行李在后面跟着。突然一个年轻人撞到我身上,然后几个人就围了上来,我明白遇上地痞了。一言不合他们就动起了手,此时此刻赛菊冲了过来,不顾一切地扑在我身上护着我,看着那落在赛菊身上的拳头,我的眼睛模糊了。妻子依旧是那么爱我,自始至终未曾改变,而我以前辜负了她。
后来,赛菊再次来到武汉,和我在一起生活了半年时间,生活原本可以重新步入正轨的,但因为我执意想出版那部小说,而赛菊觉得那是我和馥芬余情未了,再次离开了武汉。赛菊希望我把书毁掉,彻底忘掉那段记忆,可是那部书不但是我的心血,也是我的一个梦想,现在,它对我来说,与感情无关,而仅仅只是一部小说而已。可是,赛菊并不这样认为。
为了和赛菊重新开始,前不久,我辞掉了武汉的工作。我只想回到家乡找一份稳定的工作,盼望赛菊能再给我一次机会,从此一家人生活在一起。
走过这段弯路,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,什么是真正的生活。在感情上追求完美是错误的,生活本没有完美可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