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整一年里,我们“3人”的关系始终不变。韬只有我的手机号码,他以为我是个跟父母住在一起的乖乖女,打电话到家里不方便;而稚则几乎不打我的手机,他只是在家疯狂地上网打游戏。
可事情终究是要“穿帮”的,我苦心织就的网,居然很轻易地就被“戳”破了。2001年1月9日,我25岁生日。韬为我安排了丰富的节目,直到凌晨时分才回家。就在我们相依偎着走到我家楼下时,竟然迎面撞上了等在寒风里的稚。稚显然早有预谋,他无比冷静地对韬说了一句话:“我和她同居两年了,就在楼上,你要上楼看看吗?”说完这话,稚转身上楼,扔下我和目瞪口呆的韬。
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局面完全弄懵了,面对韬的逼问,我一五一十地来了个彻底“坦白”。那个晚上,我们3人谁都没睡。韬恼羞成怒,可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提出要我还钱,韬第二天就给我打电话,要我还他5万元!那时我的工资已经涨了好多,但信用卡里总共才2万多元。
第二天一早,当我回家时,稚已经不见了。显然,这个“家”我也待不下去了。整理衣物时,狠狠心,我将所有韬送的衣服、首饰装了两个拉杆箱,加上2万元的存折,当晚就送到了韬的面前。可是,当他扬起手猛然将箱子推出去时,他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。
那天,韬最终还是将两个箱子和我都接到了他家。整个晚上,他一直苦苦哀求我跟他结婚,他说要我还钱只是气话,只要我答应他,他立刻在我存折里的数字后再加一个零还给我。
把婚姻跟钱这样联系在一起实在是可笑,但是3天后,我还是答应了与韬结婚。结婚的动机当然不是为了钱,实在是因为稚的离开。稚一向对我如此依恋,可他竟然会离我而去,这令我无比痛心--几年来,家里的所有开销、他的零用钱都是我给的,如果不是因为他,我根本不会如此落魄,也就不会花费韬的钱……
一赌气,2001年5月8日,我真的与韬结婚了。我从心底里盼望着一段完美的婚姻,为了表示我已“痛改前非”,我坚持不要韬再给我什么存折,毕竟我也有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。为此,韬感动不已!
“烦钱”--我再次靠在了他的肩头
我想借结婚彻底忘记稚,但是我做不到。韬的确很爱我,但他总是对我严加“管制”。每次公司加班,韬总是不屑地盯着我,然后说:“以前和我约会,你也是这么‘请假’的吧!”他说这话时语气阴森森的。
于是,每次加班,我都必须每隔半小时就打一次电话回家;至于去外地出差,用手机汇报行踪是远远不够的,还必须预先留下宾馆的房间号、电话号码。我很反感韬的管制,但想起这些全是自己酿的苦果,我却也无计可施。
与我一样,韬也是家务上的“白痴”,虽然他请了钟点工,可家里照样乱糟糟。就算我加班半夜回家饿得胃痛,也只得自己煮水泡碗方便面--每逢这时候,我便格外想念稚。我突然发现,即便再有钱,也换不回一顿可口的家常夜宵!
2001年的最后一个晚上,韬和朋友一起去哈尔滨滑雪,我却突然发烧了,家里连杯热茶也没有。迷迷糊糊中,我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--这是我曾给稚买的冲值手机,稚一向很少用,但这次,电话居然通了!
我还没吐出一个“喂”字,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稚的声音:“自从我们分手那天起,我就一直开着手机,每天24小时,从来不关,终于等到了你的电话。”我的眼泪“哗”地流了下来,那天晚上,稚赶来为我煮粥、陪我去医院……靠在他肩头,我似乎又回到了以前--要不是因为钱,我本来就一直生活在这样的满足中。
我和稚重新开始恋爱。那段日子里,稚与朋友合伙开了家网吧,虽然赚钱不多,但因为网吧有营业执照,所以没什么风险。他仍然从不过问我的生活,这让我觉得自由--与韬在一起,我已经被憋得太久了,这才觉察到自由的可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