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新娘不是我
2003年7月,领了毕业证的我顺利地找到了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。
有一段时间,非常喜欢几米的《向左走 向右走》。唯美的情节,唯美的画面,唯美的文字:就像都市里大多数人一样,一辈子也不会认识,却一直生活在一起……是的,男孩女孩的错过也是一种美丽,在无数次错过后的相逢才更显得难能可贵,我就会想起潇潇,潇潇和我能否相逢呢?
2004年10月的一天,潇潇的生日。拨打了久违的潇潇的手机,被告知已“停机”。忐忐忑忑把电话打到了潇潇的家。潇潇的家人竟然喊他接电话!原来潇潇回家了!
沉默了好久,我嚅嗫着:“潇潇,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?我……”祝福的话没有说出口,潇潇就淡淡地说:“什么日子?我记不得了。芊芊,我要结婚了。”“芊芊,去年的9月,我辞去了深圳的工作。我去徐州找你。我求公用电话的大姐给你家打电话——因为你妈讨厌男孩子找你。三天三夜,我守在那个公用电话旁。期盼你的回电。你不会体会我的心情。每次公用电话响起,哪怕是深夜,我都会条件反射地跳起来,冲过去。可等待我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……”
仿佛失聪了般,整个人空落落的。怎么会这样呢?潇潇结婚的消息像十月的风,给我带来了凉凉的气息,这种凉穿透了我的每一寸肌肤,渗透进了每一个细胞。
站在西风凛冽中。看枯黄的叶子从枝干上以绝美却无比绝望的姿势一片一片地落下来,漫天飞舞。我泪流满面。是,潇潇就要结婚了,可新娘不是我。
走过就不要说后悔
潇潇结婚的那天,我没有去参加婚礼。也许我对潇潇的爱已经淡的像是一把撒在汪洋大海中的盐粒,可溅起的浪花却仍带有大海的苦涩的气息。落寞的我怎能去面对那样一个喜庆的场面?
打电话去祝福。接电话的是潇潇的哥哥凯然。“是你吗,芊芊?”我好讶异。
“芊芊,你现在打电话做什么呢?当初你为什么要躲着潇潇?”
“芊芊,你知道潇潇有多爱你吗?在深圳,他的宿舍床头挂着你的照片,每天,他对着你说‘天凉了,要记得加衣’,‘天热了,要多补充水’……”
“芊芊,你知道潇潇有多爱你吗?接到你的来信,他就会一整天都眉飞色舞。那次,水晶仙鹤碎掉了,你知道他有多伤心难过吗?第一次见你,你没有挽留他,你知道他回来有多久愁眉不展吗?”
“后来,芊芊,你杳无音讯,潇潇每日黯然神伤。最终,毅然决然放弃了事业,他想找到你,和你在一起。三天三夜,潇潇回家的时候失魂落魄,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啊……”
“再后来,潇潇似乎想通了。谈了女朋友……”
电话这端的我再也听不下去了。我错过的是怎样的一种痴情啊!可走过来了,又能怎样?
走过就不要说后悔——我告诉自己。只是,每想起凯然的那些话,我的心便会痛得无以复加。无数次的疼痛让我饱受煎熬。是的,以为来日方长,以为可以在彼此更完美的时候再续前缘。可……唉,我精心构筑的爱情仿佛很完美,完美的让我遍体鳞伤。
离开你 祝福你
再见到潇潇时,是在凯然的婚礼上。是的,从潇潇的结婚之日起,凯然成了我的“导师”。他经常开导我要往前看,过去的就过去了……
“你瘦了。”潇潇看着我的眼睛。我看见了潇潇的老婆,一个白白净净的腆着肚子的小女人。我笑了笑,去祝福凯然。
从此,潇潇的电话就会时不时地打过来。潇潇会问我:“芊芊,你当初到底怎么想的?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?”我就笑笑。再说也是惘然。再后来,潇潇偶尔会数落老婆的不是,慨叹事业的不顺,身上压力的繁重……我就会劝他:“潇潇,你毕竟喜欢过她,不然也不会结为夫妻。男人就应该用肩膀支撑一个家。何况,还有宝宝呢!”
潇潇起初很听我的劝告。可到了今年的4月,潇潇的电话频繁了。他的心情越来越不好,我就会劝慰他。作为朋友我希望他快乐,可让我郁闷的是,潇潇还会一直问我那个曾经问过我的问题:“我去徐州好吗?”说真的,潇潇每问一次,往事就会泛滥开来,“悔不当初”的伤疤就会触目惊心地再现。我听出了潇潇的话外之音。慢慢地,我好怕接潇潇的电话,我怕我对他的关心让他误解,我真的不想让他朝秦暮楚。
我知道,我的存在也时时刻刻提醒着潇潇回忆那段不曾远去的往事。换句话说,就是,我存在,潇潇就不会快乐。同时,潇潇的妻子也就永远被他排除在心门之外——这对我们所有人都是不公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