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岁做晚娘
大伟开始对我还不错,可能是怕我再逃,就把我带到东北。我想家天天哭,眼睛都快哭瞎了。大伟说等生了孩子就让我回去见妈妈。后来儿子出生了,说实话看着小家伙可爱的样子,想着自己离开后他就会没娘了,母爱让我选择了留下。
儿子两岁时我才知道大伟还有个六岁的女儿小丽,放在姥姥家。常常听人说晚娘如何如何虐待前妻儿女,“晚娘的拳头”,被认为刻毒事情的象征。可我不想做那样的晚娘。
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,我认小丽的姥姥、姥爷为爹、娘。我想小丽的娘是喝农药死的,我打心眼里可怜她,我下定决心要做世界上最好最好的晚娘,疼她,爱她,宠她。
小丽的姥姥怕我太小,又要照看儿子,就没让小丽在我身边生活。从此,几乎每隔10天,我就会去小丽姥姥家一趟。每次我都会买些好吃的。遇上手里实在没钱,我就赊账,等收了麦卖了钱再清账。
那时生活非常困难,因为自从我学会干农活,大伟就开始喝酒、打牌,游手好闲。七亩多地,我一个人干。随着小儿子的出生,家里更加拮据,常常几个月都吃不上一顿肉。即便这样,逢年过节我都会给小丽买新衣服,而自己的儿子穿得破破烂烂。十几年前,我所能做到的就只是这些,现在看来也许微不足道,但我尽心了,尽力了……
贫穷并不至于让我绝望,可大伟让我的心死了一回又一回。他从不知关心我和儿子,从不想着如何让我和孩子过上好日子,遇上水涝旱灾收成差,他就只会说一句话:“咋弄,咋弄。”我天天没完没了地干活,家里、地里、孩子,累的骨瘦如柴。我背着小儿子干活,大儿子五岁就帮我割草……
异地他乡,没有关怀,没有温暖,没有爱。我开始画画,画来画去全是流泪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