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异地找到他,却遭到他和那女人的毒打
第二天,我乘早班车来到宿州,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城市,我看见面馆就打听,大半天过去了,没有一点消息。又累又饿,加上来时的晕车反应,我觉得天旋地转有点撑不住了。回想这一年来,大森对我们不闻不问,平时为了孩子我省吃俭用,不知受了多少罪……此时,面馆里的热面诱惑着我,但我舍不得花上两元钱去吃一碗面,也没有心思吃,我只想尽快找到我的丈夫。
天色已晚,街头的灯光一如既往地亮了起来,拖着沉重的双腿,我一条街一条巷地打听。蓦然间,对面马路边一个倒水的男人闯入了我的视线,这不是大森吗?我高兴地跑过去,透过面馆的玻璃窗,我看见大森和一个女人在店里忙活着,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,让我有种不祥之感。大森看见我,面无表情地问:“你来这里干什么?”我说:“我来找你回家。”大森冷漠地说:“你走吧,什么时候答应离婚,我就回家签字!”听到这,我的心像被浇了盆凉水。
这时,那个女人就像和大森串通好了似的,不问青红皂白便要赶我出去。我不知如何是好,拉着那女人的手哭求道:“大妹子,你劝劝大森回家吧,俺两个孩子都小,不能没有爸爸呀!”
谁知,那女人一把把我推倒在地,破口大骂,大森也过来拳打脚踢,这一切像一场噩梦一样,我被他们毒打了一顿。我满身泥泞,爬起来要拉大森回去,却被他用凳子砸中了眉骨,顿时鲜血直流。后来,有好心人看我被打得可怜,把我拉了出来,这才免遭毒手。
坐在马路边,我悲切地哭诉,从别人的劝慰中,我知道大森和这个女人来这里开店已经半年多了,大家都以为他们是夫妻。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大森这么迫切、强烈地要求离婚,我欲哭无泪、欲喊无声,想找大森问个明白,脚却像灌了铅似的,怎么也迈不出去。我想不通,是什么原因让一向忠厚老实的大森也有了婚外情呢?难道是我自己没做好,是我把大森推向了别的女人的怀抱?可我又错在哪儿呢?拖着遍体的伤痛,我回到了徐州的家。
绝望中,我带着大女儿走向湖边
到家后,我处理好伤口,换上干净的衣服,把仅有的一千元钱交给姐姐,泣不成声地拜托她照顾我那出生还不到四个月的二女儿,并嘱咐姐姐:“要是能找到好人家,就把她送人吧!”瞒过家人,那天我拖着大女儿向云龙湖走去,立秋后的天气,依然酷热难耐,想着不太懂事的大女儿将和我一起去死,想着我们将用死来捍卫自己的权利和尊严,我不由得浑身发凉。大女儿默默跟着我,我们大步小步地走着,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这个智障的孩子,快10岁了才刚上二年级,什么都学不会,老师找过我多次,让把她转到培智学校去,现在一切都该了断了,我要带她到另一个世界去……来到湖边,女儿突然说了句:“妈妈,我会背书了,老师表扬我了。”我愣了一下,女儿又接着说:“妈妈,我背给你听吧:太阳出来,小鸟唱歌,小草跳舞,鲜花点头笑……”泪眼朦胧中,我看见女儿有板有眼地认真背着新学的儿歌,她稚嫩的声音如一阵清风把我吹醒,女儿有进步了!真的有进步了!这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吗?看着天真的女儿,我想起了家,我对自己说,你真浑啊!你连死都不怕,还怕活着吗?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!
天无绝人之路,带着女儿回家后,我找了份工作,业余时间,我就陪孩子学习,我心里一直有一个信念:大森会回来的,他一定会迷途知返的,我的女儿也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。这段时间,我又看了新的婚姻法条例。
2006年5月,寄养在姐姐家的二女儿刚满周岁,我的哺乳期也刚过,我又接到法院的传票,开庭时我有理有据地陈述,法院最后判决不予离婚。离开法院,大森直奔火车站,我紧跟其后,极力想挽留住他,谁知大森却对我大打出手,猛打我的头部,把我打得晕厥过去。这次被打造成我左耳失聪,全身多处挫伤,住院半个多月。我娘家人终于忍不住了,收集了大量的证据及我受伤的资料,决定告他,我侄子还说要废了他。大森的所为让我恨得牙痒痒,我真想抓住他狠狠咬几口,但他毕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啊,去法院告他,我实在不忍啊!